霁光浮瓦

休息一年,然后回来

【卢郑】青春小事

0.

据传郑轩18岁时喜欢18岁的,24岁还是喜欢18岁的。

卢瀚文想说“年龄不要卡太死”,但最后他只是喝了一口酒。



1.

如果要给卢瀚文喜欢的类型排个名次,郑轩是毫无疑问的榜首。


他是懒怠的,因懒怠而显得温和,身上看不见锋芒,且平常总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训练时丧着脸敲键盘,好像不专注,结束了看成绩又不是那么回事。


卢瀚文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是否有早恋的兴趣,和他喜欢郑轩都无关系。


他就像被迷了眼睛一样爱往郑轩身边凑,开始叫他前辈,后来混熟了就叫哥。

这从来没被当回事过,因为卢瀚文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好听点叫活泼开朗,难听点就是外向过头吵死人。好在蓝雨这个队伍已经有一个大名鼎鼎的话痨,不缺话多抗性和降噪耳塞。卢瀚文入队没几天就和全队上下都混熟了,和所有人都很亲近。相较之下郑轩没什么特别的。一定要说的话,看起来卢瀚文喜欢黄少天的可能比喜欢郑轩的大多了,毕竟众所周知,玩着剑客还在蓝雨青训营,十个有十个是剑圣大大的粉丝。但每当遇上郑轩时,卢瀚文消失十多年的羞怯突然一下子涌现了。他常常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借着各种理由出现消失,和他周围的人聊得自在,只有余光跑偏去看郑轩的侧脸。


他也做过偷偷跟着郑轩走的蠢事。

他是想上去搭话的,偏偏发光发热十余年的嘴巴突然下线,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看到郑轩头发有些长了。

他曾经开玩笑问过是不是弹药专家都留小辫子。郑轩说不是,留得长是因为懒得剪。离俱乐部最近的理发店也要走一点路,是个近但是有点远的地方,所以拖延症就容易发作,想着很快就到那么晚一点去也没关系,明日复明日就越长越长。经理又不许他剃头,说像个劳改犯。郑轩说这话时语气是有点抱怨的,下降的弧度像雪糕被舔化的那一小口。

他于是就跟着,突然看见郑轩的脚步停住了,一下慌乱起来,然后看到他捡起路边的一团垃圾,慢悠悠地走着,沿着走廊的左边,一直到手边遇到一个垃圾桶才把它扔了。

卢瀚文的脚步停住了,他想不起最开始要说什么,或许是说轩哥给我吧,我跑着去可以扔得很快。郑轩会接受吗?还是像拒绝因为待在走廊右边所以哪怕距离很的垃圾桶一样拒绝他。或许他应该知情趣地离开,或许他应该像另一些正常的追求者与郑轩打招呼以此谋得一个挥手。事实上卢瀚文什么也没做,就这样看着郑轩走远了。



2.

他们去机场常坐大巴车。

今天巧又不巧,卢瀚文和郑轩坐。


卢瀚文原本坐在外侧的位置。郑轩走过来,停在他旁边,“能让一下吗?”

他的耳朵听到一个带几分低哑的声音,男生经过变声期声音似乎都会变得低沉。

他突然就想知道郑轩变声前是什么声音。

他的身体自发地向内侧缩了一个位置,现在靠窗了。卢瀚文想起关于郑轩的传言,说他不管多大都只喜欢年轻貌美的十八岁。郑轩本人无奈地说压力山大别搞我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于是数自己的岁数,想假如有一天结婚床要靠窗摆。


郑轩坐下了,身体自然地靠向椅背,缩在了椅子里。他不再说话,眼睛看向天花板放空。

“轩哥,”卢瀚文本想搭话,发现郑轩倦怠的样子又停住了,学着抬头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实在没什么好看的的,白茫茫一片,但他的视线和他停在了同一处,迎合了青春期小孩的幻想,至少卢瀚文现在觉得天花板比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有趣得多。

郑轩却看向了他,“怎么了?”他与人说话时眼睛睁大了点,卢瀚文因此发现他的瞳色是纯黑的。


罕见的瞳色,罕见的时刻。


稀少的东西应该往下流传,但如果在这个背景普通的世界观,卢瀚文希望传宗接代的事离罕见眼睛的主人远一点。


大概是他停滞的时间太久,郑轩开口了,“你想和黄少坐的话,我可以和他换个位置。队长肯定是乐意的。”

“不用!和你坐就很好!”卢瀚文的嘴巴说。他的身体器官见到郑轩就不太听使唤。脑子只会大叫“喜欢你好喜欢”,导致身体的各个部分都热爱自作主张,让卢瀚文本人很头痛,所以只好快快找补,说些废话抵过去。

“天天和黄少坐也会烦啊,我也有些时候想安静一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吐槽,欢快地笑,假装不了解自己话中的歧义。

郑轩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不奇怪地分享起耳塞链接。卢瀚文砰砰乱跳的心渐渐规律下来,尽管他清楚没有人会把一个孩子嘴里的喜欢当回事。这样坐在旁边也很好,只要和郑轩在一起就很好。



3.

卢瀚文喜欢郑轩,这点他毫不怀疑。

哪怕他像普通少年爱慕一个楼上住着的姐姐一样爱他,只有坐电梯时会见一面,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右眼下有一颗小痣。哪怕他们短暂的相处不足以让他了解郑轩的心和过去,哪怕他的喜欢像蝴蝶翅膀或是阳光下彩色流转的泡泡一样轻浮脆弱。


但是他是爱他的吗?

爱是闭上嘴牙齿也会大声说话,是偷偷的望视线也能融雪化冰,是追赶着月亮因此落进湖里溺死,做一只水鬼刚好拥抱水中的倒影。

他不在意流言和年龄的鸿沟,对于性别和舆论的问题也没有过考虑。又或许卢瀚文只是单纯地不想自己幼稚又夸张的爱让郑轩知道,不愿意承认他的爱近似于一种不能分解的垃圾,千百年以后还在污染空气和土壤。


他在脑子里都要重复好喜欢来替代爱,但掩饰又不太容易,因为脚总会偏离轨道,视线总有固定的锚点,嘴角总有自己的想法。

卢瀚文只是一个人,他哪里懂卢瀚文的爱呢?

只有爱自己知道自己该如何办,它最不讲道理,蛮横地要求卢瀚文去和郑轩靠近。


他叫郑轩“轩哥”。这不奇怪,他叫宋晓“晓哥”叫徐景熙“景熙哥”叫李远“远哥”,嘴甜得不像叛逆的青少年,只是蓝雨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叫“姐姐”。

郑轩说你可以这样叫食堂阿姨,她会给你多打一勺肉。卢瀚文问真的吗真的吗,轩哥不要骗我。郑轩说去试试嘛。

卢瀚文脸皮够厚,叫姐姐的声音也是又脆又甜,哄得阿姨给他多打了两勺肉。


他第一次这样叫郑轩,郑轩显得很不习惯,问他遇到李轩怎么办呢?卢瀚文理直气壮,当然是李轩前辈。后来熟一点了,郑轩无意中吐糟四期同期都叫他轩轩,试图反抗但是反抗无效,几年下来都要被洗脑了。

卢瀚文就问那我要叫你轩轩吗?面上很天真傻白甜,心里高兴能在郑轩面前这么叫一回。

郑轩立刻倒在椅子上装死鱼,咸鱼还可能翻个身,死鱼就只想长眠了。

但他毕竟不是死鱼,还要垂死挣扎,“要不我陪你pk?把这件事忘记吧。”卢瀚文就说好哦,高高兴兴拿小号开修正场,要打弹药专家。

郑轩拿着一张剑客和卢瀚文的弹药专家对打,感觉还行,至少卢瀚文不炸显卡。

卢瀚文也觉得还行,反正只要在郑轩旁边他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他坐在郑轩对面,因为还是个孩子只能看到屏幕。这时他又希望自己长高,不用特别特别出众,只要坐下也能看到郑轩的发旋。



4.

卢瀚文是个懂礼貌的好少年,进门前都要先敲门。郑轩房间的门不用敲,因为它本来就露着一道缝。但是卢瀚文还是要敲,敲三下,第一下门就自己开了,剩下两下敲在打开的门板上。


郑轩看他敲门板,愣了一下开始乐,被戳中了不知名的笑点,笑得把头埋在被子里。他没有翘二郎腿的习惯,双腿乖巧地曲起充当手机架,现在也充当笑过头的缓冲。

卢瀚文敲完门,站在门口看着。充满生活气的场景让他想到海市蜃楼,走近了才会发现是幻象。

“晓哥在吗?”他有些局促。

每次出门他总会找理由去找和郑轩同房的人,一直待到要睡了才说晚安拜拜。然后像不经意的,也和郑轩说再见,每到这时他的嘴巴就最不听话,要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灿烂傻笑。

这个同房的人反正不会是他。因为未成年人的福利之一就是单人间,虽然卢瀚文是很想和郑轩住同一间的。


郑轩没笑完但要回答他,指一指浴室。房间里哗哗的响,卢瀚文就明白了。

“你来坐一会吧,他才刚进去。”郑轩拍拍身边的位置,平静一点了,声音还带着笑意。酒店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得柔和。

卢瀚文不敢看郑轩的脸,余光扫到灯光下白净的面皮。郑轩不爱出门,假期也喜欢在床上躺着,皮肤因此更苍白些。

卢瀚文坐下了,空调开着,温度太高让他脸蛋通红。

郑轩在看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大大小小的字模糊不清,只有人是清晰的。卢瀚文觉得房间不太通风,干燥的温度让嘴唇干得起皮,背后靠着郑轩床上的枕头,笼着他的被子。他陷在温柔的陷阱里昏昏欲睡,安静的空气里闻到身边一点沐浴露的味道。


他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交谈,然后是一句轻轻的“让他睡吧”。似梦非梦,他在虚幻里沉浮,做了梦又忘记,似乎突然从高高的悬崖跌下来。

卢瀚文醒了,他一条腿在床下,脚尖点地,简直像什么杂技表演。不大的床不够容纳两个人,一床被子的大半被他卷在身子下面,因此郑轩向他靠过来,与他贴得很紧密,光裸的大腿滑溜火热,烫得他发毛,但心里也有感谢晚上不开空调。


发生什么了?昨晚在轩哥这里睡过去了?

卢瀚文不知说什么,他昨天还在想怎样和郑轩搭上话说晚安,今天就已经睡在一张床上,进展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很显然,卢瀚文的右腿不属于他了,酸麻得要龇牙。麻和痛又不一样,痛好承受,麻就要赚人眼泪,一抽一抽,落不到实处。

卢瀚文的左腿也不属于他,他夏天穿的短裤,郑轩穿着睡衣,裤腿也不算长。两条光着的腿并到一起,体温在被窝里加热它们,然后高温就烧到卢瀚文的全身。

现在卢瀚文又一次陷入空白。

距离他上一次这样过了大概2分钟,两分钟前他醒来看到郑轩的侧脸,睫毛的弧度是月亮跳下山岗。



5.

卢瀚文擅长打荣耀,吃饭和睡觉。

当然他也点亮了很多其他技能,比如偷偷在被窝里玩手机不被老妈发现。

在郑轩面前他尤其擅长口不择言、大脑丢失和同手同脚。开始时他不清楚这种状态是为什么,后来明白了一点:这个时候里他的身体不再是属于自己,而是变成了个木偶人,且控制身体的丝线在一位冲动的灵魂手里。

这个灵魂的名字叫陷入单方面爱情的少年。


他当然为此苦恼过,也试图修正这些错误,但总是不得其法。在他犹疑地徘徊,不知如何在走进心里的人面前表现好些时,这个灵魂已经发动他的威能,让郑轩出现在他的梦中了。

还是那张狭窄的床,酒店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赤裸的肉体上。周围都模糊,只有这一个人是清晰的,但也像褪了色一样黯淡。皮肉是苍白的,唇和乳首却红得鲜艳,像逛超市看到柜台上的那瓶大人才能喝的红酒一样醉人。看不清眼睛,嘴唇是在笑的。

他就当那是应允,放纵自己沉沦。


醒来卢瀚文才觉不妥,爬起来洗裤子和被单。

喜欢可以是纯洁的,但爱总要夹一些性欲。他之前有过遗精,并没有感觉,醒来发现濡湿的内裤才开始害羞。现在再洗脑自己是普通喜欢不合时宜,因为普通喜欢并不会让人做这样的迷梦。


卢瀚文开始有意避开一点郑轩,但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要避开不容易。他以前觉得是喜事,现在发觉是甜蜜的烦恼,爱比喷嚏难掩饰。


他偶然发现一个同人论坛。小姑娘喜欢谁就要他当受,或许因为认为受有资格光明正大被宠爱,然后随便拉郎写写cp短文,有的还算合理,有的就大相径庭。

也有写郑轩的,但是怎么也拉不到他头上。有人回帖问,楼主回复得理直气壮“轩仔要喜欢小卢那样的早八百年就和天宝好上了”

“那也是,可以搞搞养成替身文学”

“替身好耶!”


这是卢瀚文以前从未想过的。

当然有人说过他和黄少天像。都是蓝雨的剑客,他还很有可能接手夜雨声烦,拿来比较再正常不过了。他从未介意,甚至是与有荣焉的。

打架说一大堆垃圾话,一半是性格使然,另一半有多少是因为学偶像谁说得清楚。


他几乎是立刻忘记了远离,而是考虑起在本身性格基础上进行理想化加工,目标是让前辈认识到他是个可靠的男人。这里也没有说黄少天不可靠的意思,卢瀚文就算在心里做计划也很有求生欲,默默补了一句。


达到这个目标先找学习对象,说到可靠当然首选是喻文州,但是达到队长的水平太困难了,卢瀚文给自己降低难度,决定先成为一个酷炫的人。

酷炫的人通常话少,比如周泽楷那样的,但是要卢瀚文装自闭又比较为难他,平时小嘴叭叭像个小喇叭,小喇叭不开始广播啦要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他强迫自己闭嘴三分钟就忍不住破功,觉得还是看看别的方案比较好。

别的方案呢?大概刚和刘小别打完jjc,卢瀚文想到了这位七期有名的酷哥,但是小别前辈看起来也不是很靠谱啊,可见做一个酷哥和成为靠谱的成年人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卢瀚文是个有礼貌的好少年,这时就表现在他在心里编排了人,立刻就会开始找补,比方说给刘小别的朋友圈挨个点了大拇指。他点完就想起郑轩——近来不管做什么事他都会想起他。

郑轩就基本不发朋友圈,他也不玩qq空间,让卢瀚文赞无可赞。后来听黄少天说郑轩有qq空间,但是太中二全删完了。卢瀚文顿感生不逢时,很想围观一下郑轩的中二过去。


大概是老天爷也知道卢瀚文不能得知暗恋对象的中二过去,特意给他时机发现蛛丝马迹,推测暗恋对象的情感生活。他观察那个暧昧的银环,带着奇怪的冷静想这个给郑轩送戒指的传说中的永远十八岁的美少女究竟是哪一位。



6.

郑轩不爱戴首饰,觉得戒指硌得慌。可他脖颈上挂着的说是项链,实际上是一条银链串着个戒指。幸好不是冠军戒指,不然看到刻着的名字失恋速度也快过头了。卢瀚文憋着气,在心里说俏皮话开导自己,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至少显得他没有太失态。


郑轩本人解释这是粉丝送的。他最近在玩一个抽卡游戏,三次十连只有保底,保底还是同一张,脸黑到没眼看。有粉丝给他寄了转运戒指,粉丝地址还坐标b市,敢于弃暗投明就戴上了。

他想至少他还愿意骗我,接着意识到这不是因为他是卢瀚文,而是因为他是未成年。

好像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把未成年挡在禁止早恋的罩子里,在学校是禁止男女生交往过密,出来打电竞还有前辈小心翼翼扯瞎话骗小孩。但是卢瀚文已经过了随便一句话都会相信的年纪了,至少转运戒指上不应该有亮闪闪的碳单质。

你不如挂个石墨,化学式都是C,还能当笔用,卢瀚文想。这个想法无疑太刁钻刻薄,可他又没办法心平气和。


他突然意识到暗恋已久的前辈也会谈恋爱,将来或许会结婚,又或许退役了就再也见不着。且他并不能确定郑轩的性向,假如他爱女子,说不定等不到退役就可以开始相亲,多年后连着婚礼满月酒一条龙服务。

郑轩还有几年好打的?一年?两年?

此后还会和他联系吗?

他们现在住在同一栋楼,每天在同一个地方训练复盘,一起打比赛,一起吃食堂。

就像校园暗恋里,一起穿校服就可以yy自己和暗恋对象穿情侣装,但大部分人不可能校服到婚纱,只会在毕业后各奔东西。


假如他不喜欢郑轩,他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继续装傻配合大人的未成年人保护计划。可惜他偏偏是喜欢他的,这就毫无办法了。


卢瀚文试着把精力全放在荣耀上,借此麻痹感情上的纠葛,前辈夸奖最近表现很好也只是平常地说笑。

在某一个午夜梦醒他想他要拿冠军。所有人都想拿冠军,卢瀚文刚进蓝溪阁就yy过要成为联盟顶尖的剑客拿到冠军。

可这次的愿望又不一样,因为拿到冠军后他还想和轩哥交换戒指,想着说不定那时他已经十八岁了,可以说“轩哥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假如被拒绝了就带着郑轩的戒指跑路,当作青春的尾巴好好收藏。


卢瀚文拿到第一个联赛冠军时,郑轩退役了。

他慌乱无措,突然发现自己只是想大家好好在一起,且郑轩要一直在大家里。


卢瀚文第一次碰酒精。ktv的其他人都是一杯倒,没工夫管他有没有越了未成年的界限。

他坐在郑轩旁边,沉默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郑轩陷在沙发里,眼睛要闭不闭,看起来已经醉了。“看缘分。”他回答。


“听黄少讲你喜欢年轻貌美的十八岁,不管几岁时都喜欢,”卢瀚文攥紧了手中杯子,问他:“轩哥,真的吗?”


郑轩笑出声了,点头,像在应承一个玩笑。


卢瀚文今年十七,明年十八。

他想接着开玩笑,想说“年龄不要卡太死”,但是最后他只是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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